大多數人都夢想著成功。成功的意義是高度個人化的,但從我長期擔任事業發展教練的經驗來看,我可以坦白地說,凡是來找我的人,其目的無一例外都是想獲得成功。我的大多數客戶都希望獲得“超級成功”——在事業發展上一路平步青云,直到在組織中升至最高層。顯然,渴望登峰造極的人為數眾多,但機會卻沒有那么多。因此,有些人能夠夢想成真,而多數人卻是好夢難圓。
為了更好地幫助客戶達到目標,我希望了解那些成功升至高管地位的人與未能如愿的人有何區別。我查閱了關于成功的文獻資料,發現在某些變量和職場成功之間,存在著眾多的聯系。這些變量是與學科相關聯的——教育研究人員對學術選擇和事業成就之間的關系進行探討;心理學家考察的是個性類型與成功之間的關聯;社會學家則研究家庭中出生的順序對事業成就的影響等問題——但這似乎有一定的局限性。現實生活由方方面面組成。每個人的事業都包括了與許多不同學科有關的因素,而追求成功的個人在眾多領域做出的選擇,都可能會對其事業產生影響。
此外,研究往往將成功視為一個單一體。它不是按照程度來定義成功,而是將其定義為一種二元的現象:非成功即失敗。而我的目的并不僅僅是力圖了解為何有人成功,有人失敗:我的客戶不太可能輸得一敗涂地。他們大多聰明、努力、干勁十足——總之,從廣義上說,他們有可能取得成功。我想了解的是“秘制醬汁”的配方。那些升至最高位的人,其職業運作方式與止步于中層管理者的人有何不同?
因此,我開始自己研究這一問題。我應用一種配對設計,對數十組高管的過往職業生涯進行研究:每組有兩個人,他們幾乎同時進入同一家組織,其學業成就、年齡、性別、種族和教育程度都大體相同。(注:所有的二人組合都是白人男性;在開展此項研究時,我沒能找到擔任最高職務的有色人種或女性,以及組織中能與他們相匹配、各方面條件都一模一樣的中層管理者。)主要的差別是,在同一家組織中工作了相同的年限后,二人組合中的一位實現了“超級成功”,而另一位僅僅升至管理中層就停滯不前了。
我們從這些參與者那里收集了關于60多個變量的定量和定性數據,這些變量常常被視為與事業成功相關的因素。我們詢問每個人,他的背景中是否存在某個特定的變量,如果存在,在他的成功中又占據了怎樣的地位。有趣的是,在“案件真相”,也就是各種不同成功變量的存在或缺失方面,各組高管之間并沒有區別。即使在他們區分這些不同變量的重要性時,也沒有出現另外的模式。換句話說,從可見的事件或明確的戰略來說,超級成功的高管似乎與中等成功人士之間沒什么區別。
但是,當參與者根據要求說明各個變量如何影響自己的事業成果時,兩組之間的區別就顯現出來了。超級成功的參與者對事業中各種因素之價值的了解,似乎有別于小組中僅僅取得中等程度成功的人士。以他們的婚姻為例。在24位參與者中,至少有22位報告已婚,而這22個人全都將“已婚”列入對其事業成功極其重要的因素一欄中。但是,當我們要求他們解釋為何婚姻會對事業有所幫助時,中等成功人士給出的是諸如此類的回答:“我在衣柜里總會有一件干凈的襯衫,”或“我從來不用為了帶孩子去赴約會而耽誤工作。”他們舉出種種例子,講述妻子如何賢惠地幫他們承擔生活中的后勤事務,表達了對妻子無私奉獻的感激之情。
高度成功組別的回答卻與此不同。在這個組別中,參與者給出的具有代表性的解釋是“我妻子教我處理人際關系的各種技巧”,以及“如果沒有征求過她的意見,我從來不會做出重要的商業決定”。他們尊重自己的妻子,是因為她們能在重要領域為他們提供指導,或幫助他們從不同的角度看待復雜的問題。他們大多認為夫妻關系的價值不僅僅體現在提高效率,而這只是高度成功的高管以不同方式看待搭檔合作的一種表現。他們不會默然接受合作伙伴們通常的崗位定義,指望他們只要能完成那些約定俗成的本職工作就好,而是善于發現他們的特殊才能或優勢,并尋找機會從中獲益。
這些定性的回答一次又一次地表明,在我的每個樣本配對組合中,兩位高管對于職業生涯中的類似情況、決策以及人員的意義都有不同的理解。而且他們之間的這種區別始終存在。在才干出眾的組別中,其成員對其他關系進行優化,不拘泥于崗位描述的限制(審計師就不能提出富有創造性的意見嗎?),充分利用意外的機會,不斷修正自己的職業發展道路,表現出一種以非明顯方式創造價值的傾向。他們似乎能從不同的角度來觀察自己周圍發生的一切。也許這就是他們做出不同的決定,從而促成不同結果的原因。
我認為這其中的奧妙也許是這樣的:始終體現于每組成員決策中的不同觀察角度,以及他們在解釋某個變量如何幫助自己取得成功時所說的話,都促使我做出假設:兩組高管之間的區別,也許就在于成人發展階段。且不論這是否是導致他們事業發展軌跡或結果產生差別的原因,但它提出了發展階段是事業成功的關鍵變量這一問題。
我與我的事業指導客戶驗證這一假設。我向他們建議,要想取得超級成功,最好的方法莫過于了解超級成功人士的所思所想。我鼓勵他們首先熟悉成人發展的階段模式,然后再確定自己的階段和觀點。只要他們能定期刻意地自問:“比我超前一兩個階段的人對此會怎么想?”,那么我們很難想象他們不會做出更加高明的選擇。